What You Like About Earth
一发甜饼 恋爱脑 大概是一直想写的一点东西
“Bruce讨厌我。”
“Oh god，Clar——Kal-El！能不能请你停止？”
Diana放下手中的东西，叉着胳膊转过身来。穿着红蓝制服的氪星遗孤低垂着脑袋，平日里总会翘起的那缕小卷毛也服服帖帖地耷拉在额头上。
“Bruce一定是讨厌我。” 他又重复了一遍。Diana捂住额头。
类似的话听过多少次，她都有些记不清楚。最开始是小心翼翼、不确定地：“Bruce是不是讨厌我？” “Bruce好像有点讨厌我啊…”，几天后变成“Bruce可能真的是讨厌我。” “被Bruce讨厌了…” 直到最近，超人莫名其妙的焦躁情绪已然传染给联盟中的每一个人，哦，除了当事者，Bruce Wayne——Batman.
在她看来，蝙蝠侠的行为虽然确实与联盟中的其他人大相径庭，但也无可厚非，毕竟每个人对于“队友”和“朋友”都有着自己的定义。蝙蝠侠习惯了独来独往，尤其是在套在那身漆黑的战衣当中之后。沉默寡言到真的会被当做一个影子。Diana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Bruce是不是单纯因为被韧性过高的合成材料裹得太紧而难以发声，毕竟他在以Bruce Wayne的身份出席酒会的时候，还朝她露出过那种能让所有雌性生物为之倾倒的迷人微笑。
但她很快发现，无论是酒会上光芒万丈的Mr.Wayne，还是联盟里惜字如金的Batman，都只是一种“身份”，Bruce只是在完成他的目标，尽忠职守，却绝不多事。
但显然这不能达到超人对于一个“联盟成员”，一个“队友”，亦或是“朋友”的要求。
“我不认为Bruce讨厌任何人，Kal，” 神奇女侠尽量平缓地说，“他对联盟的投入大家有目共睹，唤醒你也是他提出来的。更何况，他不是为了你的家连银行都买下来了？”
小镇男孩的脸上尴尬又喜悦的表情一闪而过，Clark依旧不满地指出：“可是他从来不跟我打招呼。甚至我主动叫他，他也只是点一下头而已。”
Diana仔细地回忆了一下，“对女士基本的礼貌他还是做得很好的，不过除此之外，我们也很少说些什么。他和Arthur更是连招呼都懒得打吧。”
“但是Barry为什么总是能和他说个不停？我还看到他和Bruce分享一份披萨，Barry甚至有一枚蝙蝠镖！”
Diana的表情有些古怪，她想了想，试探性地说道：“Barry似乎是很喜欢Bruce，我记得当时组建联盟的时候，Bruce几乎还没开口，那小子就说要加入了。”
然后她成功地看到超人面容扭曲捏紧了拳头。
“当然，我看到的只是他单方面喋喋不休，Bruce大多数时候根本没在听。” 确定了些什么的Diana赶紧补救。
Clark脸色这才缓和下来。Diana清了清嗓子压下喉间的笑意，偏着头给出建议：“总之，如果你觉得Bruce讨厌你，不如直接去问他。他不是那种会惺惺作态的虚伪之人，开诚布公的谈话或许对你们都有好处。” 而我也实在不想每天被缠着Bruce来Bruce去了。
Clark退却了。他犹豫着，“我不知道—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这个，和我，我是说，和大家，建立起更加…亲密的关系。但我觉得他需要这个。”
Diana想起他在那场战争中下达的第一个指令。如果不是她当机立断……不，其实联盟的每一个人，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，就是Bruce牺牲自己。Clark没有错，蝙蝠侠守护着联盟，仅仅是希望他们能够守护他所珍视的人类，而他忘记了，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。
“听着，Clark，” Diana握着他的肩膀，轻轻晃了晃，“联盟是一个整体，而我们决定由你来领导它，所以Bruce或多或少的，信任着你。”
“去找他谈谈吧。如果说我们之中还有谁能够做得到的话，那就只有你了。” Diana笑起来，给予足够的推动力，“你是不同的，超人。”
Clark的目光开始变得坚定而沉稳。
******
你是不是讨厌我？
Oh拉奥啊，他竟然真的就这么问出口了！
在Bruce长久的沉默里，Clark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冲出哥谭，冲出地球，冲出银河系了。
“你几乎不主动同我说话，态度也总是很冷淡。明明是你组建的联盟，日常活动你却参与的最少，如果说是因为哥谭市的罪犯，你甚至不希望我在这方面帮助你。Bruce，联盟需要你，我以为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，你不能总是试图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，我们都需要帮助，无论是拯救人类，还是——还是作为一个人类生活着。”
他语无伦次地解释，却懊恼地发现他的话覆盖不了万分之一的心意。
“为什么是地球。”
蝙蝠侠突兀地发声。
Clark愣住。
“你喜欢地球的什么？”
Clark依稀记起来了。
“我看过那个录像，Clark。你没能给出回答。” 那种为难的微笑，长时间在他的视网膜上逐帧回放。
超人张了张口，想要辩解些什么，Bruce自顾自的往下说着。
“联盟不需要我，联盟需要的是你，超人。我没办法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，我只能做我能力范围内的所有事。Clark，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拯救人类这种话，因为你对于他们来说，是神祇一般的庇佑。而我只不过是在挣扎着保护他们，即使如此，还依旧——还依旧……”
尾音湮没在嘶哑的面罩后，亦或是再也无法说下去。
Clark深深地看着他。Bruce没有与他对视，空气胶着，他滚动艰涩的喉结，继续道。
“我并不讨厌你，Clark。相反的，拥有你是这颗星球的幸运。” 因为毫无理由亦不知时限的庇护，因为氪星之子令人敬畏的能力，因为发自内心地觉得，Clark Kent，对人类而言是更好的存在。“我很抱歉，强行让你醒来。强加于你这份责任。但请你——” 一直守护这颗星球，请你。
还未说完的话，被氪星人温暖结实的胸膛堵住。蝙蝠侠后知后觉，超人的双臂正紧紧地环着他，这具钢铁之躯把他整个的包裹在怀中。
“Bruce.”
沉郁的声线透过胸腔传递给他，引起身体颤栗共鸣。Bruce无从挣扎，只得发出了一个短促的表示质问的音节。
“Bruce Wayne, BATMAN.”
Bruce的瞳孔微微放大，他咬紧了牙齿。
“The answer. ”
说出来了。
“我没有回答，是因为在那一瞬间，第一个冲进我脑海的答案，就是你。”
“但我不能说的吧，Bruce Wayne这个名字。甚至我说出Batman，你估计都要满世界追杀我。”
那种真切的笑意，也透过鲜活的拥抱，直截了当地灌入Bruce的身体。
“为什么是地球，为什么是人类，你应该比我更了解。” Clark轻轻低下头，他的下颌搭在Bruce的肩膀上，一字一句更加清晰，“脆弱而又坚强，即使有缺憾，但却从来影响不了他们的美丽。Martha，Jonathan，Lois，Jimmy…我能说的有很多，但那一刻，我只想回答你的名字。”
“你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人类，Bruce，你拥有最坚定的信念，最强大的血肉之躯……以及最善良温柔的内心。所以我也想保护你，就像保护其他的所有人类一样，好好地保护你。”
心脏鼓噪血液奔涌的嗡鸣令Bruce陷入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中，然而透过肌肤的热度又格外灼人。耀眼的氪星之子还在不知廉耻地继续，禁锢着他的双臂也未丝毫放松。
“我不是什么神祇，Diana在这方面应该比我更擅长。能够生活在这颗星球，才是我的幸运。”
“请你跟我一起守护它。它需要你，Bruce，我…我们，联盟也需要你。”
湛蓝的眼瞳真挚而充满迫切的恳求，他根本避无可避。终于Bruce抬起手，缓慢地拍在Clark的脊背，像是安慰受伤的男孩，又像是在从他身上汲取力量。
“…除了好，我还能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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